“警察叔叔,我们真是路过,不信您调监控。”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“那穷巷子我上哪儿给你变监控去?人家咬死了是你们动的手。和你一起的那个我是没见过,但是你我认得,被训过好几次话吧。你一个‘惯犯’让我怎么信你?”
“他恩将仇报!他忘恩负义!他血口喷人!我这身伤都是为他受的!”
“行了别吵了,学几个新词就往这套。苍蝇不叮无缝蛋,早点说实话还能早点放你回家。”
眼睁睁地看着警察转身离开,金钟云暴躁地揉揉头发。实话他说了一遍又一遍,就是不肯信他。
行,因为他有前科不信他,那圭贤的话他们总该听进去吧。
然而曺圭贤这边情况也没有好到哪去,他说的话和金钟云的解释高度契合,警察认为他们提前串了供。
看着面前神色严肃的警察,曺圭贤只觉得窒息。但很快他寻觅到一丝理智,迅速拽住这棵“救命稻草”,让大脑恢复运转。最后,他的印象停留在那张纸条上,脱口而出:“我能证明我们不认识他。”
“这纸条要是你伪造的呢?”
“叔叔,你要这么说,就正中那些人的下怀。他们就是认定了我们进了警局有口难辩,才放心给我们下套的。”
“您再细想想,金钟云都改好一年多了,而我一个马上要争取保送名额的优等生,我们都犯不着在这个关头犯事。就算犯事,对方也得是大仇家吧,只要您稍查查就能知道我们都不认识他。”
“您可以查查自称H中小霸王的高什么天,他今天下午干了什么。围我们的那群人里我只见过他,只能拿他做突破口了。”
曺圭贤一口气把想到的线索都铺陈出来,警察的脸上终于泛起一丝信任。
“警察叔叔,还有一个不情之请。能别让这件事被老师同学知道吗?我不想因为救了个素不相识的人丢掉自己的保送机会。”
他的话音还没落,负责问话的警察就抬头望了他一眼,不过神情挺柔和,“刚才金钟云还求我,让他揽下所以事,别影响你下学期竞争保送名额。他这说的,不就更让我怀疑是你们犯的事了嘛,还是你这孩子聪明……”
曺圭贤盯着警察的口型,后面一个字都听不进去。他的心绕着金钟云那句“让我揽下所有事,别影响他保送”,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。
这小傻瓜,就算真犯了事,他也不可能丢下金钟云一个人自己跑掉啊。
两个人一直在警局待到后半夜,才被告知摆脱了嫌疑,可以由父母领回家了。
曺圭贤从房间走出来,正碰上睡眼蓬松的金钟云。他凑上去抱了抱金钟云单薄的身子,总觉得短短一晚上他又瘦下去一些。
他们被关在两个独立的屋子几小时,什么话都没说过,却仿佛谈了一晚上心。
“小傻瓜,下次有事不许自己扛。”
“我犯事了顶多是被关几天,你可不一样,你要……”
“你更重要,大学我可以自己考,我不要你受委屈。”
“曺圭贤,你父母在外面等半天了,第一次进警局舍不得走了吗?”
警察的声音将紧紧贴在一切的两个人分开,曺圭贤看到金钟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,意识到他还没有人接。
“我能带他一起走吗警察叔叔?”
“按规定不能”,警察无视不了曺圭贤乞求的眼神,“念在你们没犯什么事,就一起走吧。”
在压抑的环境里待了这么久,两人的脸上终于扬起一丝笑容,拉着手一同走向门口,又在即将转过拐角的时候一同默契地松手。
曺圭贤明显感觉到父母投在金钟云身上的目光并不友好,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要带金钟云一起走。
四个人坐在车里一路沉默,他感觉金钟云不断抠袖口是因为焦虑。换在以前他一定紧紧握住金钟云不安的手,现在却碍于父母的气压连一句安慰的话都不敢说。
金钟云好不容易挨到下车,接触到车外新鲜空气的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人都轻松很多。下车的时候曺圭贤边说着“再见”边担忧地望着他的眼睛,好像很怕叔叔阿姨的态度刺到他似的。
虽然习惯了不被人看好,但走在空荡荡的街上,他的心里还是泛起不被人理解的孤独。所有的不甘郁结成气愤,被他尽数撒在路边的一个易拉罐上。
被踢飞的易拉罐晃晃荡荡响了挺久,这声音在安静的凌晨听起来十分刺耳。他觉得自己就像这孤独的易拉罐一样,就算在安静的环境里发出巨大的声响,都无人理睬。
手机叮叮叮地响,应该是圭贤发了一连串的消息过来。他挣扎片刻还是忍不住一一读完,又一条一条地回复。
曺圭贤真心实意地说着抱歉,但他依然觉得他们的未来很不明朗。
“圭贤,以前妈妈很少插手你的事吧。”
等着金钟云信息的曺圭贤抬起头,虽然看不清母亲的表情,但他觉得她接下来说的话他并不想听。
“‘近朱者赤近墨者黑’的道理你不会不懂,以后别和金钟云来往了。身边那么多优秀的孩子,为什么非要跑去H中交这样一个朋友呢?”
“今天是意外,那人诬陷我们。我们看他可怜去救他才……”
“不管怎么说,那会打架的能是什么好孩子。警察都说了他是警察局的常客,这次没事,那下次呢?下下次呢?要不是警察说我都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在忙什么呢,咱家不缺钱,不需要你去做陪读赚学费。你趁早和他断掉,安安心心学你的习就行了。”
“你们要怪的不该是那些给我们设陷阱的人吗?为什么所有人都不相信我们呢?金钟云是不是个好孩子不用你们评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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